“收到钱？”温思衡有些不解。
“不应该是设计费吧，项目回款没有这么快，”温思衡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，“况且设计费也该是给ZH的，应该和你关系不大。”
“嗯，”徐念禾点了点头，“是周文宏汇来的。”
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，温思衡沉了沉才突然想起来，“鹭岛基金会的那个董事？”
“正是。”
“我不是今天下午和你说到，我和姐姐都给他塞过不少钱和礼物吗？”徐念禾的眉头紧锁，眼神飘忽不定。
“今天姐姐和我说，她的银行账户收到一笔汇款，对方账户显示的名字就是周文宏。”
温思衡随即想到：“当初你们就是直接给周文宏本人汇的款？”
摇了摇头，徐念禾随即否定：“为了避嫌，我们找了不少中间人，下了很大功夫。”
“我的手机很快也收到了一笔钱，和当初我们转给周文宏的数额一致。”
“我总觉得……”徐念禾眉头的皱纹愈深，“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”
“但是现在他们有什么打算，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。”
捏着下巴沉思片刻后，温思衡突然推开办公椅站起来，走到玻璃边推开小办公室的门。
“简同学，麻烦你进来一下，徐老师想了解一下我们级专业课之前的内容和目前的进度。”
在相宜和宋祁狐疑的眼神中，简安然跟着温思衡走进办公室里。
玻璃门随即关上，小办公室里瞬间像被抽光空气成了真空状，一下鸦默雀静。
简单和她复述了一遍刚刚的徐念禾说的事情，温思衡双手抱在胸前，“这件事情你怎么看？”
几乎是同一时间，简安然和徐念禾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。
“不是，”徐念禾有些震惊，“你问她？”
简安然惊疑地指了指自己，“我？”
温思衡颔首，“嗯”了一声，从旁边拉出了另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。
“你前不久，不是还回过一趟恒禾苑。”温思衡双手交叠放在办公桌上。
简安然脱口而出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不过仔细想想，她拜访的人是他爸妈，温思衡知道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。
一听到简安然私下去恒禾苑拜访温思衡父母，徐念禾当下就有些警惕，双手握紧椅子上的扶手。
“你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吧？”
看了一眼就坐在旁边的徐念禾，简安然在心里组织了很久的语言，始终不知道如何在她面前，把偷听当事人对话的事情体面地说出来。
“那个……”犹豫了半天，简安然才闪烁其词，“我听到说，住建部项目的总工李济生，是温老师的老友。”
“那时候补交材料被拒，我就想去麻烦温老师看能不能和李工那边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听到李济生这个名字，徐念禾的神色看着更加紧张，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，“你是怎么知道的。”
“道听途说，”简安然顿了顿，故作镇静，“建筑系里是没有秘密的。”
姑且将信将疑，徐念禾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。
“事已至此，我觉得现在如果能请温老师那边，给我们和李工搭个线，说不定还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。”简安然提议。
温思衡随即颔首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。
而看得出徐念禾绞尽脑汁，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否定的理由来，只好在一旁默不作声。
……
温述良很快给了答复，他刚好还在鹭岛大学，特地找李济生约了晚饭的时间，让温思衡随后就出发。
“有开车来吧？”温思衡突然问道。
简安然下意识“嗯？”了一声，摆摆手刚想说什么，就听到温思衡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。
“肯定不是在说你。”
才反应过来的徐念禾当下就出声否定，“我没开车。”
“那你刚刚怎么来的，现在就怎么去吧。”温思衡说完回头从包里掏出了车钥匙。
“你知道的，我的车是两人座。”
徐念禾的唇角立马就弯了下来，“她去算什么？只是一个学生，没必要吧。”
简安然也觉得自己的立场不方便再参与过多，刚想顺着徐念禾的话说下去，只听见温思衡立即出声：
“是内人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简安然刚想开口反驳，就看见温思衡转过来，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，立马止住了她的话头。
“有些事，可以不让别人知道。”路过简安然身边时，温思衡靠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。
在她的视角看来温思衡和简安然的举动就像是在亲密的咬耳朵，徐念禾的心里五味杂陈，颇为不满地嘟着嘴。
小办公室门打开的一瞬间，相宜和宋祁旋即好奇地扭过头来看着他们。
“刚刚拜托了简同学带徐老师去转转校园，你们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。”温思衡伸手示意简安然和徐念禾先出去。
宋祁立即站起来，“老师那项目那边……”
“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理吧。”没等宋祁再开口，温思衡顺手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上。
……
赶在晚高峰前到达鹭岛，红白两辆跑车一前一后停在了鹭岛大学的土木工程学院底下，这样高调的车在鹭大并不多见，引来不少上课路过的同学围观。
“直接去温老师办公室？”简安然解下了安全带。
温思衡把车钥匙塞进口袋，点了点头，“嗯。”
还没出国前，温思衡曾经跟着温述良来过不少次他的办公室，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，一直以来都是以鹭岛大学作为奋斗的目标。
熟门熟路地带着简安然和徐念禾来到楼上的办公室门口，温思衡伸手敲门，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传来，“请进。”
办公室的正中央放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，桌上温述良系主任的名牌十分抢眼。
办公桌前是一组会客的老干部风沙发，温述良和一位侧对着他们的白发老人正在泡茶。
“李叔。”温思衡开口打了个招呼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白发老人回过头来，目光先是在简安然身上作了短暂停留，随后看向温思衡。
“你小子，这么久不见，上次竟然没认出我来？”
“温叔好，李工好。”徐念禾往前站了一步，主动打了个招呼。
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，李济生有些好奇，指着她，“这位是？”
“李工您好，我是先前ZH工作室的负责人，徐念禾，目前在洛大担任建筑设计的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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